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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幕:处心积虑的交易。

第22幕:处心积虑的交易。

这并非是一个普通的交易。我为了准备这个交易足足准备了1个多月的时间。思考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。而最先想到的,是特伦的背叛。毕竟,我们交易的东西如果按照地球的标准,大约有着数十万rmb的价值。

如果还不清楚这个概念的话,那么就把寒香当作毒品好了。想想这样一个画面,一个6岁左右的小孩,拿着价值数十万的毒品和别人交易。无论怎么样想,都会出现黑吃黑的情节吧?

寒香、取自生长于沼泽地带的月草籽实研磨、发酵而成。是纳伯尔的特产。据说每千克金币10枚以上。

寒香的价值还是从那个叫做拉莫斯的商人口中知道的。虽然我一开始对金钱的概念还很模糊,不过这几年算是彻底弄清楚了,10枚金币几乎意味着能让一个人躺在床上吃10年的小麦!虽然有些夸张,不过大致上是没错。

月草属于寒带植物,生长在恶臭的沼泽。而且环境越臭,其香味越浓。因为可以治疗感冒、还能抑制病菌滋生,是森林中大部分草食动物的眼中的美味佳肴。

月草吸引草食动物、草食动物吸引肉食动物、在月草生长的地方,是个永不停歇的战场。

寒香的产量非常低,据说每年大约只有200千克左右。如果真的只有那一点点的话,一匹马就能够全部驼走。可是寒香的香味却让人欲罢不能,就像那些食草动物一样。明知道沼泽里面有怪物,却也还是甘愿冒着风险去采食。

采集寒香是件非常危险的工作,我曾经潜入森林,亲眼目睹纳伯尔巡逻队那些人的采集场面。而且还知道了许多关于纳伯尔种植寒香的传统和秘密。

首先,寒香的确和月草是一个品种,唯一的区别主要在于一个是生长在沼泽、一个生长在农田。而纳伯尔领主似乎想要放弃寒香,专营月草香。不过寒香被上头定死了,每年如果没有足够的寒香上贡的话,他的爵位和领地就会消失。纳伯尔的巡逻队主要是因为这个才成立的。

每年冰雪融化后,在沼泽月草生长季节时,会有大量的草食物种从北方迁移回来这里。纳伯尔的巡逻队主要任务是驱散那些草食物种的族群。但是,区区2、3百人的巡逻队根本无法完成那种任务,而想要增加人手却没有足够的金钱和粮食。于是,在数十年的摸索下,他们找到了一个方法——饲养怪兽。

纳伯尔没有葬礼,不,应该说在纳伯尔,平民没有葬礼。在纳伯尔的后山,我看到了几个墓碑。不过那些墓碑上面的字我不认识。只是听人说起过,那些墓碑是属于纳伯尔家族的墓碑。

至于平民,死掉的人全部会被送去藻泽,喂养那些栖息在沼泽里的怪物,让它们来驱散那些食草动物的族群。而纳伯尔巡逻队,则是穿梭在森林,查看怪物的工作状态。当然,他们偶尔也会在森林放个火,猎杀那些食草动物。

到底为了那些寒香死了多少人?到底那些寒香最终是被谁享受了?不清楚,也没有兴趣是了解。更不打算去评价那些事情。只是,知道它们有那些价值就好了。不过,好在寒香和月草香的加工是一样的。不然的话,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拿那些昂贵的贡品怎么办。

纳伯尔人工种植的月草,饱满多浆的上等籽实会收集起来,碾碎、晾至湿而不沾手后,密封发酵。发酵时间一般是20天-30天,只要在加工过程没有特别的污染,那么发酵完成后,便是月草香。

干瘪、霉烂的籽实会参合月草的叶子、根茎,打磨粉碎,晾至干透。不经发酵,直接用麻袋装好,卖给外地来的商人。其名为梅香。

梅香之所以叫梅香,完全是因为加工拙劣,经常会发生霉变。据说这些香料主要会被用作尸体防腐、贵族府邸的厕所清扫。如果成色好一点的,还会进入某人家的厨房,当作烹饪的香料。

每年,大约会有1000-2000千克的月草香产出,据说每千克在银币5枚左右。还有2-3万千克的梅香。梅香的价格需要按成色来区分,价格大约是小麦的1-3倍。也就是每100千克银币5-40枚。因为价格波动很大,据说很多人都被坑在了梅香上面。

纳伯尔很富裕,每年的收入在1万~2万金币上下。不过,纳伯尔却很苛刻。

纳伯尔没有人种粮食。所有人都在为领主的香料田工作。就算像马格一样,结婚后可以得到自己的土地好了。但是领主却规定,那些土地不能种香料,只能种一些豆子和薯类。一般来说,每个人家的土地,每年的产出最多只能养3个人:一个自己,一个自己的父亲,还有一个就是纳伯尔。

如果自己有了小孩,那么对不起,身为纳伯尔的边民,自己是没法养活自己以外的任何人。而这个时候,纳伯尔的领主就会分发食物、衣物、药物、以此来养活这些可以为他工作的人。

一边是富得流油的纳伯尔领主,一边是连食物都要被限制的平民。所以,我才不喜欢这里的贵族。不过,玛吉娜的出现让我有了一些改观。

原本,我打算和那个商人开始商量:从明年开始,一点点的涨价。毕竟,去年约定的每千克15枚银币实在是太少了。如果顺利的话,我打算明年每千克卖2枚金币,后年3枚。最终交易价格在每千克5-7枚金币这样。

但是,玛吉娜的出现让我放弃了这个念头,甚至有了放弃明年交易的打算。不过,现在一切都还没确定。和玛吉娜的关系经过昨天夜晚也有了相当的进展。该怎么说?保险起见?我现在处于一个重要的分支线上,如果来年和玛吉娜有所进展的话,那么,就需要和那个商人断绝一切往来。或者……改变交易的内容。

摆脱了马格之后,我小心的来到了沼泽附近的森林。在那个商人出现之前,做最后一次陷阱和物资的检查。

我所处的地方是靠近大路的最近一片沼泽地。这片沼泽地没有月草,也没有怪物,只有深不见底的淤泥。而这些淤泥却是提取硫磺的最好原料。

在沼泽的森林的交界处,有一块巨石。这块巨石是一个三岔路口的地标,背对沼泽,沿着左边前进,有一个我布置的陷阱。如果那个商人什么都没有带来,仅仅带来威胁和逼迫,那么我就会带着他走这条路。一条不归路。

在那条路的一个分叉,有一个直径5米左右的天然沼泽坑。周围都是实地,只有那个坑塘不能进入。我在那个坑塘上铺有大约5公分厚的树叶,树叶的下面是如同浆糊一般的粘稠淤泥,只要陷下去,没人帮忙的话,那个人就死定了。

当然,我可不会陪葬。表面那层树叶是我精心计算和实验过的。只要比我重上个10公斤以上,一踩一个准!而我,现在最多也就是20公斤这个样子吧?成年人的体重至少是我的4-5倍。别人不说,就算是马格,他至少体重也在50公斤以上。

沿着右边走,是另外一条路是生路。如果我们的交易被巡逻队撞见,那么就顺着这条路逃脱。不过这条路十分凶险,只能作为后备使用。这条路如果按照老旧的足迹前进的话,还是相当安全的。不过我重新规划了一下,设计了一条通向河边的路线。

在我重新规划的路线上,有一个落差大约10米的断崖,需要借助树藤才能下去。断崖下面还有一个山洞,山洞里面好像住着什么。如果真的被人追的话,那么我就要随时准备好点燃炸弹,以防不测。如果什么都没有出现,追兵也穷追不舍的话,那么到了河边,我只要爬上一颗事先有所准备的树,抓着事先准备的树藤,向对面荡过去。那么就暂时安全了。

不过,如果那个商人带来了我想要的东西,却在交易最后关头反悔的话。那么就难办了。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,我在藏匿货物的地点堆砌了相当多的干草,干草上撒上了许多火药。虽然大部分火药都被我用来制造烟花了。可是我还是留下了相当一部分用于保证自己的安全。

在交易的时候,我会将所有的香料从用水密封的陶罐之中拿出,放在一大堆的干草垛上面。如果交易顺利,他给与了我想要的东西,那么一切都还好说。如果他临时反悔,或者出现意外的话。那么我就会用打火石点燃那些火药,要知道,黑火药只要碰到一点点的火花,立刻就会引燃。

而且,在连续数日的阳光照射、寒冷的狂风怒吹,整个纳伯尔地区的空气变得干燥无比。就算是在沼泽的边缘,只要过了中午,那些早已干枯的树叶和干草就像是易碎的玻璃一般,拿在手中轻轻一握,便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响声。松开手,原本完好的树叶就会变得支离破碎,全是碎末。轻轻一吹,那些碎末就像是微尘一样弥漫在空中,久久无法回到地上。

火药+干燥的干草、枯叶+干爽的空气+日落前的狂风=焚烧森林。

虽然只是比划一下,不过一旦真的烧起来。那么绝对能够让这附近变成一片火海。而事实上,在夏日雷雨暴躁的时候,森林大火时常发生。只是因为是夏日,每两天就又会下一场大雨将它浇灭罢了。

本来,我并不想用这样的手段。如果马格能在第一时间就告诉我特伦已经来到纳伯尔的话,我想我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做准备。可是,来到纳伯尔的商人一般只会逗留7-10天,那个商人来到纳伯尔已经6天了,差不多到了要离开的时候。

而且我以为今天就是庆典,想着今天交易的安全系数要高很多。不过全部都失误了。而且,当我准备好了一切,背靠在那块作为路标的巨石上,安静的思考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的时候。进入森林的方向,原本栖息在树上,准备入夜鸟儿忽然骚动了起来。

天空已经变成了暖暖的黄色,可是在这森林与沼泽的交界地却阴冷得厉害。上百只还没有北飞的小鸟如同大难临头般倾巢而出,铺展着翅膀震响了整个森林。在那些响动下面,一个身穿华服,满脸奸诈笑容的青年身影缓缓显现在森林深处。

看到特伦的出现,我立刻直起身体警觉起来。原本我是想要警觉周围,注意野兽还有巡逻队之类的。可是当我发现他并非一人,还带着一个虎背熊腰,腰间胯剑的粗大男人之后,警觉的对象就变成了特伦和那个全副武装的男人。

同时在想:我是不是应该马上离开这里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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